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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康熙想去西北看火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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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康熙想去西北看火車

◎雍親王的位置給誰比較好。◎

“阿瑪太縱著這幾個孩子了。”

康熙沈默一瞬, 不是他縱著阿媛縱著弘昀,是這兩個孩子貼心,不說弘昀了, 阿媛也時常請安問候, 太後那裏更是喜愛她喜愛得緊,“淑惠太妃薨逝之後,太後終日不樂, 若非阿媛時常伺候在膝下, 也難開懷, 太後身子不舒坦,再叫阿媛服侍一段日子。”

淑惠太妃是太後的親妹妹, 二人相伴宮中, 如今驟然離世,太後怎能高興得起來。

胤禛馬上道:“阿媛的婚事但憑阿瑪做主。”

康熙輕應了一聲,阿媛的婚事他就提了一句蒙古有個王爺不錯, 然後就聽了幾個月的軲轆話, 宮中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, 他頭都大了, 去年倒是想過給阿媛賜一門婚事,不想太後那裏擋了下來,說孩子還小。

他怎麽違背?

他理解太後的心情,年歲愈長, 便愈發喜愛孝順的孩子,太後是他唯一一個長輩了, 看其情形怕也難有幾年, 他如何忍心。

胤禛心口發悶, 這一日日的拖下去, 看日後阿媛能嫁誰!難道要嫁給別人做續弦嗎?他的女兒怎能做他人的續弦。

日暮,他去了西院。

去了李氏的屋子。

這座屋子他已經有許久沒有踏足了。

推開門,屋中陳設依舊,還是那張桌子,那些凳子,那些花瓶。

忽的,他瞧見東稍間裏竟然掛著幾幅畫像,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,畫中人栩栩如生,就像她還活著一樣。

他喉頭發緊,定定地看著墻上的畫像,心悸如舊。

畫中的她立在那兒,正看著他,嘴角帶笑。

他抿唇,視線落在了作畫的時間上,這是最近畫的,是阿媛的畫。

她已經離開這麽多年了,畫中的她還這麽年輕。

他撚動著手裏的念珠,合目,可是下一刻眼中便模糊一片,脫口而出的是她的姓名。

罷了,如果阿媛不願嫁,如果這也是她要的,那麽他成全。

……

康熙五十四年匆匆過去,很快迎來五十五年秋天。

西北,弘昀帶著眾工匠忙得一刻不得停歇。

忽然一段路上的人們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,“成了,成了!”

弘昀看著不斷移動的火車激動地不知道怎麽是好,兩邊的樹在不斷後移,成了,車發動了。

眾人看著這個高大的東西從眼前滑過又驚又喜,“真的成了?真的動起來了?”

黃履莊看著動起來的火車激動地眼睛發亮,跟著車疾步跑。

“沒有人推著也能動起來了!”

這是一輛只有兩節車廂的簡易火車,眼看著它快速跑起來,車頭中的巴哈立刻拿出懷表計算。

後面的人幾乎絲毫不錯地追著火車跑,看這個巨物,看這個自己能動的鐵家夥,這個眾人忙活了一年多的東西終於做成了!

“跑起來,跑起來了!”

弘昀看著窗外眾人跟隨的身影,也笑了起來,是,開起來了,他不是在開火車,他像是開推著一個時代駛向另一個時代。

駐守伊犁的十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立刻趕來,當看到這麽大的東西居然真的能動起來,迫不及待地要上車,催著弘昀再給他開一次,“快快,怎麽開,怎麽開?”

弘昀給他演示了一遍,十四做在車裏看著這東西款款啟動,行了一會兒加快了速度,不由驚得目瞪口呆,不停唏噓,“神了,竟然動起來了!”

孫渣濟熱情地將這一幕寫在了奏章上,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去了京城。

他的奏疏描述得神乎其神,說那車自己動了起來,像是古書中有神力牽引的六龍車,越說越玄乎,還寫了首詩。

康熙忍不住懷疑真實性,他也實在不大懂到底是怎麽動起來的,靠馬車拉嗎?可是弘昀說是用煤炭。

這車也沒有長眼睛,怎麽能自己動起來呢,若是走錯了路可如何是好。

書信裏全是馬屁,一句有用的也沒有,康熙擔心不已,放下奏章,不滿道:“這個孫渣濟,沒一句說到點子上的,蠢材一個。”

“弘昀的書信呢?弘昀來書信沒有?”

魏珠連忙著人去查,不想二阿哥還沒有往京城送信來,康熙在熱河行宮裏來來回回,一刻不得安生,弘昀到底造出來了個什麽東西?

按理來說,做成了弘昀應該要往京中送信的,怎麽不見他吭氣?

康熙揣測萬分,等了幾日,終於等到了十四的奏折和弘昀的書信。

十四信中極興奮,將那火車簡直要誇到了天上去,連說若是鐵路鋪設開來,那麽,也許有朝一日,不需要牛馬,光憑這車也能運送人和糧草了。

他看懂了,弘昀做成了,那火車在專門修出來的鐵路上跑了起來!

康熙飛快地打開弘昀的書信,只見上面畫著一張圖火車在冒氣,人在其中,火車在軌道上,弘昀說雖然只行駛了兩裏路,但是其速比人行要快,若是將鐵路修長一點,應會更快!

其中還有弘昀覆上的一張表,其中是所用時辰和行的路程,還有需要的柴煤數量。

康熙算學極好,雖然上了年紀,但是還是能夠算的出來,當知道這車最快可以達到八十裏每時辰後,他激動地在殿內打轉。

若是當真能行,若是當真能行,豈不是可以憑借這火車傳遞軍情!

十四說的對,這東西對打仗也有好處!

修在西北正合適。

除了書信還有一張圖,是個圓的東西,立在那兒,弘昀說叫做風扇,原理與鐘表類似,可用電驅動,能夠為他驅除暑熱,東西已經做好了,他到時候這叫人送來京城。

康熙眼中模糊,他此前不過抱怨了一句天熱難以叫人坐立不安,弘昀就放在了心上,在西北那麽忙,卻還要惦記著他怕熱的事兒。

康熙飛快地抿去眼中的淚水,批了兩人的奏章,去信西北,既然東西已經做成了,那弘昀也該回來了,新學還指著他呢。

半個月後,弘昀的書信來了,黃履莊也回來了,帶著那個會轉的東西而來。

“臣叩見皇上。”

“起來,西北都安定吧。”

“是,西北已然大安,有撫遠將軍坐鎮,再無人敢作亂。”

康熙對西北的情況了如指掌,看著魏珠拿上來的東西,道:“這個就是……”

“風扇,可以自己轉的。”黃履莊興奮地將起其用法,“二阿哥日日想著做出來送給皇上,上個月總算做成了。”

康熙也十分感興趣,“怎麽用?將弘昀在西北做的那個什麽火車給朕說說。”

“是。”黃履莊先按了風扇的開關,風扇立刻動了起來,一陣涼風立時撲面而來。

魏珠瞠目一瞬,“哎呦,這東西……這風可真大。”

黃履莊連忙說,“還可以調小。”

康熙瞅著他動開關,看著這東西稀奇得不得了,立在風扇前吹了一會兒,只覺渾身清亮,心頭燥熱去了一半兒。

“到底是弘昀,這又是電,又是風的,難怪孫渣濟將他說的神乎其神的,簡直要將他比成神仙了。”

黃履莊失笑,“阿哥是運用的自然之理,借助電與機械做出了此物,無關神仙鬼怪。”

“正是,正是!”

黃履莊想起一事,趕忙拿出衣服中的書信,道:“阿哥命臣給皇上的書信。”

康熙連忙拆了。

“請皇瑪法安,西北皆安,孫兒造的東西也有了眉目,一切詳情叫黃履莊告訴皇瑪法。皇瑪法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一定也收到了孫兒送的風扇,不知皇瑪法用的可好,可喜歡?皇瑪法近來身子如何,吃的可好,睡覺如何?

……孫兒還要在西北待一段時日,要再修一段路,還想規劃一下西北要道的鐵路布局,繼續試驗,直到火車性能穩定,說不準過一段時日孫兒可以開著火車到京城見皇瑪法……”

弘昀談著鐵路修建的意義以及火車日後普及後的作用,描繪著自己向往的那個圖景,平淡的言語中卻帶著某種叫人信服的篤定,仿佛他一定會成。

有關鐵路的想法不僅是在西北要道修建,他想修到全國,正如他所說,若是能成,這功業不亞於京杭運河。

牛痘、火器、收覆西北,開設新學、電燈、火車、鐵路等,歷代的皇帝沒有做到的事,他這個皇帝做到了。

他因為弘昀的設想,重新燃起了雄心。

“……皇瑪法若是覺得孫兒胡說,可不要為此動怒,若是覺得孫兒說的有理,黃履莊那兒還有一樣東西想獻給皇瑪法。”

康熙擡眸,擰眉道:“弘昀還給你了一樣東西?”

黃履莊說是,趕忙拿了出來,康熙斥了一句,“我若不說你還不將東西拿出來了。”

黃履莊連忙跪下請罪,道:“臣不敢。”

康熙懶得搭理他,展開圖紙,只見上面畫著簡易的大清疆域圖,而圖中畫著密密麻麻地鐵路圖,京城處標成了紅色,鐵路從西北到京城,從京城到南方各地,遍布各地,貫穿東西南北。

康熙震撼無比,目光緊緊地落在這張紙上,啞然良久。這需要多大的物力財力,若是能成,若是當真能成,那麽……江山可固。

可是同樣,這事兒太過浩繁,也太過靡費,必要耗費巨大的人力,若是弄得沸反盈天,落個隋煬帝的下場,他哪有臉面去見列祖列祖。

康熙心中的情緒十分覆雜。

那東西還沒造出來呢,弘昀怎麽就敢想得這麽遠,若是沒做成也就罷了,關鍵做成了日後大興土木……

他看向黃履莊,“說說吧,那火車到底怎麽回事,還有那鐵路。”

“是。”黃履莊一一道來。

這一晚康熙失眠了,一夜都沒有睡好。

第二日,康熙給西北去了封信,訓斥弘昀想得太遠,不切實際,還舉了隋煬帝的例子來教育他。

可是想到弘昀這一年做的事,一股久違的豪氣忍不住在心中生發,他羨慕,羨慕弘昀的年輕,不免哀傷自己的衰老。

若是他年輕十歲,他一定將弘昀設想的推行開。

很快,他收回遐想,實驗還沒有成功,說什麽都為時過早。

弘昀收到了康熙訓斥他的書信,將信收起,命人送了幾份西北的胡餅奶酪,反正沒有讓他回去,他就默認可以繼續待在西北。

半年後,那個巨大的鐵家夥在西北的名聲越來越響,人們看到那東西動了起來,看到那個東西跑了十多裏路,呼嘯而過,莫測萬分,猶如神跡。

而康熙也收到了一封又一封來自西北的奏疏。

那逐漸完善的火車可以拉人,可以拉貨,開動的聲音如龍嘯,吞吐間有白霧滾滾,跑起來極快,似虎如龍。

奉命前去探視老四的老五興奮得手舞足蹈,回來覆命的弘昇也讚不絕口,胤祿聽說後,急得抓耳撓腮,“汗阿瑪,汗阿瑪,兒子也想去西北看看,弘昀這小子,將新學丟給了我,自己跑去了西北!”

康熙聽著老五的描述,愈發坐不住,老三聽得一頭霧水,老七訝然,老十好奇萬分也想去看看,胤禛不知該是個什麽心情,原來,這就是汗阿瑪讓人將工匠帶去西北的緣故嗎?

他立時請求去西北。

“你少添亂。”康熙道,弘昇趕忙道:“弘昀叫孫兒給皇瑪法帶了一封書信。”

康熙顫著手拿過,飛快拆了。

“請皇瑪法安,瑪法大安。不知瑪法身子可還好嗎?上次命人送來的藥瑪法可有用?瑪法吃的睡的可都還好?時光匆匆,竟在西北滯留了這許久,等西北的要道與陜甘相通後,孫兒就回來,到時必要時時在瑪法膝下承歡。

……前日暴雨,孫兒為了尋一處礦,淋了一場大雨,著了涼,念及與瑪法和阿瑪相處的時光,思念至極。皇瑪法說的對,萬事不可操之過急,要慢慢籌謀規劃,只是孫兒私心,想將這事兒快快做好,好在三十歲時能乞骸骨,到時與九叔一起去西洋看看,不知西洋到底什麽樣,瑪法不如與我們一起去……”

“胡鬧!”康熙連聲斥了幾句。

胤禛緊張,“汗阿瑪,可是弘昀他……”

“三十就要乞骸骨,虧他說的出口,還是對我這老翁說!不孝的東西!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康熙因為老八用斃鷹譏諷他而與他徹底決裂,如今看到這封信,氣得想將弘昀大罵一頓,他看到滿屋的人,怒道:“你們還在這兒做什麽?”

幾人訕訕,連忙退了出去。

屋中的西洋鐘忽然發出一陣急促地響聲,康熙乍然回神,將視線放在了那鐘上,走過去,不想看到了西洋鏡中的自己。

鏡中的他,竟然這麽老了。

時光不等人,他看了眼時常作痛的雙腿,眼中浮現過痛苦,老天留給他時間不多了。

康熙在屋中靜坐了許久,魏珠服侍在側,見皇上出神了近一個時辰,忍不住上前道:“皇上,可要叫人給皇上按按腿?”

康熙清淡道:“不用。”

夜色漸漸落下,將他籠住,像要將他吞沒了一般,自去年太後薨逝後,他就像個沒了精神的老虎。

回顧這一生,他覺得自己在不停地得到,同時也在不停地失去,死時註定要送走所擁有的一切。

他走出大殿,看向京城所在的地方。

太子還在宮裏關著。

那是他最愛的兒子。

康熙望著蒼穹,目色幽深,這十年過得實在令人痛苦。他老了,一定會像前人一樣,消失在這個世界上,死亡,誰都不可避免。

此前,他防著兒子們,甚至寫了聖諭來回顧自己的一生,希望他們能讓他這個衰朽的老人安穩離開。

他也怕有人會擁兵起事,所以在聖諭中怒斥,若有人敢擁立一人謀位必是亂臣賊子。

可是大臣們沒有看到他的苦楚,反而在看到他生病後,幾次三番請求再次立儲,或者將太子放出來,重新覆立。

這叫他憤懣至極。立了儲君難道他能自保嗎?又焉知不是第二個太子呢?

康熙在靜夜中沈吟良久,“去將老四叫來。”

胤禛是在半夜被叫醒的,他一路疾行來到寢殿中,魏珠推開門,他看到屋中溫暖的燈光將這兒床邊照亮,那是新學給安的電燈。

這東西在風靡京城,也傳到了京外去,此前來京做生意的鄂羅斯人看得大為驚訝,屢屢請教,還派了人來學。

“兒臣給汗阿瑪請安,汗阿瑪萬福金安。”

“嗯。”康熙看著他。

胤禛半晌沒聽見康熙再說話,忍不住擡眸,“汗阿瑪,可是有什麽要兒臣去為皇阿瑪辦的?”

康熙拍了拍床,道:“坐過來。”

胤禛沒有起身,道:“兒臣不敢。”

“過來。”

胤禛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,認真道:“兒臣不能。”

康熙靠在了床邊兒,審視著他,“朕要去西北一趟。”

胤禛詫異至極,像潭水一般的雙眸像是乍然龜裂,萬千心思閃過,想到他的身體即刻反對,康熙道,“不必多說,朕已經下了決心了。”

胤禛叩首,道:“汗阿瑪恕罪,兒臣認為不可,西北偏遠,路途太長,還請汗阿瑪為龍體著想,為江山社稷著想。”

“你怕朕死在路上?”康熙道。

胤禛急忙道:“兒臣絕無此意!也請汗阿瑪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!兒臣只願汗阿瑪長命百歲,仙壽永昌。汗阿瑪若是想去看那什麽火車,叫弘昀回來再造一個就成了,若是想十四了,讓十四回來也可。”

康熙看著這個急切的兒子,嘴角微微一勾,想到往日他們在暢春園在圓明園相處時的溫馨,心中莫名覺得安慰。

“若是朕一定要去呢。”

“兒臣會與大臣一起反對。”胤禛繼續道:“西北太遠,行至路上必是秋日了,還請汗阿瑪三思,若汗阿瑪真想去西北,至少要挑個暖和的日子。”

“秋光正好,老夫尚有狂氣。”康熙輕笑,道:“朕前些日子不還帶著你們一起狩獵嗎?”

胤禛道:“兒臣願陪汗阿瑪一同打獵。”

“不必多說,就當朕是去喀爾喀,反正離得也不遠。”康熙執意,忽問他,“若朕沒有立弘昀為世子,你會請封誰?”

胤禛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疑惑,道:“兩個孩子各有所長,弘暉是嫡子,兒子自然會請封弘暉,但汗阿瑪封弘昀為世子,兒臣覺得汗阿瑪英名。”

康熙眼中閃過一絲笑,道:“弘昀上戰場,是因為心有愧疚,而如今他沒有辱沒。”

胤禛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一層,聲音低沈:“世子之位是汗阿瑪給的,他上戰場應是為汗阿瑪分憂,而不該是為了什麽愧疚。”

康熙輕笑,“雍親王的位置給誰比較好?”

胤禛心頭跳跳,不解,難道是弘昀出了什麽岔子,他揣摩著皇上的意思,“兒臣,兒臣都聽汗阿瑪的。”

“若是聽我的,你就該說是弘昀。”世子不就是他選出來的,世子承襲爵位不是順理成章的事。

胤禛被親爹頂的神經緊繃,道:“弘昀性子執拗,誰知日後會不會犯下大錯。”

“他若犯下大錯,必是你沒有好好教導,他錯一分你便有五分。”康熙聲音沈沈,不悅,他想到了太子,太子有錯,可回想起來……他覺得自己錯的更多,他沒有將孩子教好。

若是看到弘昀的孝敬貼心,他的氣概,便知,他這個阿瑪,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。

可惜,他認識到這一點太遲了。

胤禛忙說是,也松了口氣,想來弘昀沒有犯什麽忌諱,汗阿瑪還是看重弘昀的,只是今日的話太怪了點,叫他一點也摸不著頭緒。

“你要好好教他。”康熙道。

胤禛覺得不詳,這是什麽話,“有汗阿瑪教導,想來弘昀……”

“你這個阿瑪就不教導了?”康熙指責。

“……”胤禛真是委屈,放緩了語氣,“兒臣謹記,一定好生教導,西行的事兒,還請汗阿瑪三思,大臣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
“你說的有理,朕知道了。”康熙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
胤禛略略松了口氣,一絲喜意湧上心頭,看來汗阿瑪是心血來潮做的決定,要不然也不會大半晚上召見他。

“汗阿瑪聖明,兒臣告退。”他叩首,才退去轉了個身,聲音忽然又從身後傳來,“雍親王的位置……還是給弘暉。”

胤禛茫然一瞬,是弘昀做錯了什麽嗎?他立時轉身,俯跪於地,“汗阿瑪,可是弘昀他出了什麽紕漏,若是他……”

康熙目光穿過屋中的明與暗,落在他面上,“不是說聽朕的?”

胤禛觸到他犀利的目光上,實在不解,只能說,“是。”

“出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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